闹剧收场后,我只感到身心俱疲。悔恨、羞愧、内疚,太多的情愫交织在一起,我无法面对,只好选择了逃避。我去了东北投奔朋友。而那时,雪晴已怀了孕。去流产的那天,是一个秋风秋雨的日子,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到了医院……
在东北的日子,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思念雪晴,惦记孩子。可就在那一个星期中,我的老母亲,竟两次跑到兽医站去骂雪晴,说她是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看的人围得水泄不通,雪晴委屈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泪水一行行滑落。后来妻子给我来了电话,说是同意离婚,要我回来。我信以为真,连夜赶回家,才知妻子是为骗我回来。
一怒之下,我再次去了东北。可囊中空空,身无分文,多亏了雪晴给我寄了500元钱,我才得以买票返回徐州。
一场场风波,渐渐凉了她的心
当我把从东北带回的俄罗斯紫金戒指、南韩饰品送给雪晴时,她笑靥如花。可是问到离婚的事,她眼里的光彩又黯淡下来。“快了,快离了!”这是第N次,我口是心非的敷衍;其实,到底能不能离,连自己心里都没底。
今年春节前,雪晴再次怀孕。我陪她到市内大医院流了产。怕家人知道,她连家也没敢回,拖着虚弱的身体又去上班。给动物打针、消毒,都是用冷水洗手,为此,她受了凉,经常关节痛。我陷入了深深的不安,是我伤害了雪晴,可又无法兑现自己的承诺。沉重的心理压力,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因为离婚的事,我和妻子又大动干戈。一场激战后,我夺门而出,一路踉跄来到郊外的麦地旁。这时雪晴给我打了电话,妻子也打了来。我要她们都到这儿来,大家三照面把话说清楚。雪晴和妻子都来了,我哥和朋友也闻讯赶来。当着众人的面,我提出离婚。妻子看我态度坚决,只好妥协,答应离婚。
但是回到家妻子就反悔,两个月过去了,离婚的事又没了动静。饭店我无心打理,雪晴给了我两千元钱,让我到徐州找工作。在一家酒店,我做了厨师。这段日子里,老婆经常给我发短信,极力想挽回这段婚姻。可是我却铁了心,坚决要离婚。
一个月后,雪晴到徐州来找我。我们在宾馆开了房间,还未来得及品尝重逢的喜悦,为了离婚的事,我们又吵了起来。我打了她一个耳光,还将桌子上的饭菜扔到地上。可倔强的雪晴,一滴眼泪都没掉。
打了雪晴,我又悔恨不已。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我,为了来看我,还特意给我买了T恤衫和短裤。一番温存,我们又和好如初。雪晴反而劝我:“别生气了,过去的事就算了!”我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用以传递自己难言的爱……
离婚的事还是拖着,一次次食言,无颜面对雪晴,我就开始躲着她。雪晴斥责我:“你一次次回避,不是个男人!”今年伏羊节后,她再次到徐州来找我。酒店门口,远远看到她,我赶紧躲到一辆汽车后面。她已经看到了我,就追了上来。我撒腿就跑,她在后面没追上,只得乘了最后一班车,赶回县城。这一切重重地伤了她的心,回去后她便提出分手。
一天天消沉
我在悔恨中倍受煎熬
以为她不过是说说气话,我也没放在心上。
中秋节前,妻子的哥哥为我们离婚的事,找上门来兴师问罪,我们打了起来。老岳父脱了鞋,用鞋底狠狠地抽我,妻子也跟着拳打脚踢。我自知理亏,一动不动,由着他们打。
见我铁了心,最后,只得决定签离婚协议:我把家里的股票、基金,连同饭店都给了妻子,就连摩托车也被他们推走了。虽然落了个两手空空,但我心甘情愿。第二天老婆发来短信,说离婚手续下个星期就可办理。我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吁了口气。
把消息告诉雪晴,可是她并不高兴:“离婚也不是因为我,即便离了,咱们也不能在一起,你考虑清楚!”我承认:“离婚是不牵扯你,但我还是要离!”我知道,自己伤害雪晴太深太深;一次次欺骗,像刀子一样,把她的心扎的千疮百孔。这段时期,在朋友和家人的劝说下,她已萌生了分手之意。
中秋节后,再打电话,雪晴已不接了,发短信也不回,用公话打,她一听我的声音,便挂掉了。一种巨大的失落,挟着深深的悔恨,潮水般向我袭来。走到这一步,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前几天发短信,雪晴明确表示:“哪怕再找一个离婚的,我也不会找你,为你太不值了!”我把电话打到她家,她母亲不无怨恨:“你以前是怎么对她的?”是的,我愧对雪晴。但是为这段感情,我也付出了很多,如今我再也回不到从前。每次回家,妻子都要揭我的老底,冷嘲热讽,让我无比尴尬。我们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离婚成了必然。
失去了,才知拥有的珍贵。没有雪晴的日子里,我被一种肝肠寸断的感觉折磨着,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体重也迅速下降了20多斤。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喝得烂醉,而后踽踽独行在夜的街头,沿着我们到过的每个地方,在记忆中打捞着昔日的甜蜜。然而,物是人非,我总是难以摆脱那心碎的感觉……
夜风中,熟悉的歌声传来:“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为什么明明相爱,最后还是要分开……”那是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我和雪晴在KTV最喜欢唱的。可是我的爱,还会重来吗?(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记者手记
在倾诉后的第二天,阿文又打来电话,嘱咐我一定要表达出他对雪晴的愧疚之情。他说:“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珍惜,哪怕10年,我都心满意足!”阿文是痴情的,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滚滚红尘,“婚外恋”能有善终的还不多见,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也许这是必然的结果。能否柳暗花明,只有看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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