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翻译。去年4月,我被派往海口参加业务培训。空闲时,常跟与我同住一室的两位上海大姐学游泳。一个多月下来,我这个旱鸭子也差不多成了“浪里白条”,还因此爱上了游泳。回来以后,我常拉着丈夫或朋友去公共泳池、温泉等地玩。谁知一段时间过后,我老觉得下身奇痒,好几次正当我和外宾谈话时,猛然袭来的刺痒让我坐立难安。我脸上挂着微笑,下身却感觉有无数条小虫子在爬,一阵阵地挥之不去。我欠身、挪动,还得保持优雅的姿态,别提多难受了。
这时我发现下身有一些稀薄的灰白色分泌物,伴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外阴还时不时地灼热微痛。随着症状的加剧,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这是“性病”?我被这个可怕的念头吓懵了,怎么会呢?我可从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但这个想法一旦蹦出来就难以驱散。分泌物越来越黏稠,一块一块的,像豆腐渣,气味更难闻,这让我心乱如麻,寝食难安。
这天晚上洗澡时,我躲在浴室里小心观察自己的外阴。两片阴唇的阴沟里沾满了白色的脏物,还夹带着一丝一丝的血色……我大脑里一片混乱,这肯定是“性病”了。我无助地坐在马桶上,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上来。我怎么会染上性病呢?我绞尽脑汁地想啊想啊――是不是自己前一阵游泳时染上的?报刊上不是常说公共浴室、泳场也会传染“性病”吗?想起自己学游泳时的得意样,我那个悔呀,甚至莫名其妙地怨恨起那两位热情教我游泳的上海大姐,要不是她们怂恿,我哪会下水呀?痛悔之中,我一个激灵从马桶上跳起来,不是说马桶也会传染给家人吗?我可不能祸害丈夫和儿子啊。我戴上胶手套,拿出洁厕净,一边哭一边使劲地刷马桶。
好半天我才冷静下来,心想绝不能让丈夫或外人知道自己的“性病”,一定要悄悄地把它治好。尽管丈夫第二天要出差,晚上我还是推说头疼一个人睡到书房里去了。
第二天丈夫走后,我戴着墨镜来到位于市郊的“小诊所”,那位“专家”确诊我为“淋病”,并按8折优惠价收了我一千多元医药费,尽管我觉得贵,可这一大包中药还是给了我不少安慰。我期待“淋病”能在丈夫出差回来前治好,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得了这种“脏病”。然而,一周过去了,不但没见任何好转,我还出现了尿频、尿痛,难道“淋病”加重了?怀着沮丧、恐慌的心理,我又一次去找“性病专家”。“专家”认为上次药量太轻,这次要加大药量,一下子又开了两千多元的“秘方”草药。
为了治这个“淋病”,我简直急红了眼,晚上睡不着觉,白天吃不下东西,喉咙直冒火,还便秘。尽管加大了药量,可“病情”丝毫不见减轻,眼看着丈夫就要回来了,我眼冒金星,神思恍惚,开始发烧、头痛,躺在床上直冒冷汗……
丈夫出差回来时,我已在医院的急诊室里躺了一夜。医生说我是重感冒,输了液之后好多了。我看着匆匆赶来的丈夫,忍不住双泪长流。
丈夫自责地说:“都怪我不好,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我哭得更厉害了,怎么办?这个害死人的“淋病”,为了治病我已花了三千多元,现在丈夫回来了,可那个“专家”的“秘方”不但没有任何疗效,还把我送进了医院。
这时,绝望中的我猛然抬头看见了妇科门诊的牌子,趁丈夫去交费时,我走过去鼓足勇气对一位正低头写病历的女医生说:“医生,我有些妇科病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医生抬头看看我,大概是我脸上焦虑、恐惧的表情让她吃惊,她点点头说:“你明天来找我吧。”
第二天,被“淋病”折磨得心力交瘁的我找到这位和蔼的女医生,她听完我的症状描述后,又给我做了详细的检查,最后恳切地告诉我说:“你别再自己吓唬自己了,你得的根本就不是淋病,只是成年妇女最常见的念珠菌性阴道炎。我给你开点药,很快就会好的。”
这个把我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性病”难道就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化解吗?我半信半疑地照医生的话做了,用药后很快下身的刺痒就缓解了,白带也开始恢复正常。一个月后我再去复查,医生说我已完全康复,而这前后的医药费却连一百块钱都不到。
当我把这事告诉丈夫时,他心疼地责备我说:“你是个有文化的人,怎么也做出这种病急乱投医的荒唐事?去街边小诊所就医,这些人能把小病治成大病,把大病治成没命,你可真得吃一堑,长一智了。”
编后,却出于对女性生理保健知识的缺乏而误认为自己感染了“淋病”,并偷偷找街边的私人诊所治疗,结果病情越来越重,最后反而住进了医院。
其实生活中像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但仍不断有人出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不敢去正规医院就诊而光顾街边的游医。损失了钱银不说,还给自己的心理和生理背上无比沉重的负担。
其实,即使真的是淋病,经过正规的治疗也能完全治愈。疾病本身并不可怕,比疾病更可怕的是胡乱的猜疑和过度的惊恐。
念珠菌性阴道炎又称“霉菌性阴道炎”,是成年女性最常感染的疾病之一。大约有75%的女性一生中至少有一次阴道念珠菌感染,很多女性还会反复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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