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代孕的日子开始了。强哥请了一位保姆来照顾我的生活。一个月过去了,我发现自己的例假没有来。带着一丝惊慌,我告诉了强哥。强哥听了,猛地抱住我就是一阵狂吻。在医院里,一位老医生对此予以证实――我怀孕了,而且是个男孩。
口述:素素(化名);职业:打工妹;年龄:25岁
情迷发财梦 外出打工走上代孕路
我今年25岁,出生在东安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家境十分贫寒。从小学到高中,我都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父母对我寄以厚望,但我最后却以三分之差与大学失之交臂。
看着穷得叮当响的家,特别是父母因贫穷而终日愁眉不展的日益苍老的面容,我只好打消了复读的念头,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村生活。
土里终究刨不出金子来。劳累了大半年,发现终日的劳作也只能混个肚儿圆。我决定寻找挣钱的路子。第二年春节刚过,我就南下开始了“淘金”生活。到了广东才知道,广东并不是遍地黄金,挣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热心老乡的帮助下,我才找到一份在电子厂站流水线的工作。一天要连轴转地干上十四五个小时的活,每天加班到深夜十二点是家常便饭,一月到头,累得个半死,也只能挣个五百来块钱。
难得有一个厂里放假的日子,我像一只在笼中呆久了的小鸟一样,兴奋地在都市里四处游走。突然,“吱”的一声,一辆黑色奥迪A6在我身边停住。“素素!”车上一位摩登女郎,抢先和我打着招呼,“不认识我了么?”仔细辨认了老半天,我才认出那摩登女郎是厂里原来的工友珍珍,她手却挽着一个年近六十岁男人的胳膊。
原来,那足可以做珍珍父亲的男人是她傍上的大款。珍珍表示姐妹一场,要有福同享,最后,还热心地要给我介绍一位大款,并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我。
回到宿舍,不由思绪翩翩:论长相,自己并不比珍珍差,为什么珍珍傍上大款,而自己却只能做一个流水线上的打工妹呢?犹豫再三,还是打了这个电话。第二天上午,我在一家酒吧见到了他。四十开外,穿着精致得体,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温文尔雅地坐在沙发里,显得悠闲而尊贵。他的身后则立着两名彪形大汉,分明是他的保镖。他就是强哥,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谁知,那老婆中看不中用,不能生孩子。尔后,强哥又问了几个问题,表示希望我能给他生一个孩子。当时,我有些发懵:自己是一个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女孩子,怎么能给一个陌生人生孩子呢?
强哥对此似乎根本不予理会,自顾自地开出了价码:女孩6万,男孩8万。这可是一个诱人的数字啊,而且比做一个纯粹的情人要好得多。经受不住诱惑,我犹豫了老半天,最终决定答应做一名代孕妈妈。
做了金丝鸟 代孕的日子养尊处优
次日一大早,强哥就开着一台黑色的奔驰来厂里接我。奔驰径直往医院驶去。强哥说要带我去医院检查,看看血型是否相符。其实,真实的目的是看看我是否有什么疾病、传染病。在检查中,享受着强哥鞍前马后的陪侍和体贴入微的照顾,我也有些恍然入梦的感觉。
体检很顺利。强哥又亲自驾车将我接到一座豪华的公寓。在卧室里,强哥拿出一份打印好的B4纸放在我面前,这是一份相当“规范”的合同书。合同的内容是借用子宫生一个孩子,男孩8万元、女孩6万元,孩子落地时报酬全部兑现,怀孕期间的一切费用由强哥负担。从合同上看,待遇相当优厚。强哥说:“对于你来说,这不是一件小事。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预付一半的酬金。”说完,便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了四叠码得整整齐齐的“老人头”。4万元!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只要签上自己的名字,立马可以得到这些钱了,而且,这还只是一半。想着父母那因贫困而一筹莫展的面孔,想着在流水线上劳累的日子,我决定豁出去了,闭着眼睛在合同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签订之后,强哥走近我,轻轻地抱起来,放在一张宽大而又柔软的席梦思床上。随着紧张而又含蓄的节奏,床单上一片殷红,强哥格外震惊和感动。
就这样,代孕的日子开始了。强哥请了一位保姆来照顾我的生活。一个月过去了,我发现自己的例假没有来。带着一丝惊慌,我告诉了强哥。强哥听了,猛地抱住我就是一阵狂吻。在医院里,一位老医生对此予以证实――我怀孕了,而且是个男孩。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我的肚子一天天日益隆起,到了第七个月,犹如撑着一个大皮球似的,根本看不到身下的脚,腿也浮肿起来。强哥又请来了一位生过孩子的中年妇女阿庆嫂照顾我。可能是阿庆嫂生过孩子的缘故,她胆大、心细、又富有经验,使对怀孕充满了恐惧的我安心了不少。接下来的日子,强哥整日里陪着我,经常兴奋地在房间里直转圈,还时常趴在我的肚皮上,倾听胎儿的动静。他如侍奉女皇一样,小心呵护着,对我提出的要求,有求必应。
随着胎儿一天天的长大,我有了些为人母的喜悦,可我究竟还是明白: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只不过是借自己的肚子来到这个世界而已,等到孩子呱呱落地,自己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拿着应得的报酬永远离他而去。于是,我只有强迫自己抹去内心的母爱,抹去做母亲的幻想和喜悦。
生下孩子后 我竟没有见过他一面
分娩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强哥将我送进了医院。分娩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辞来表达的,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要命的痛。由于是第一次生产,又是难产,一进病房,我就扯着喉咙拼命地哭喊,直到喊哑了嗓子,可胎儿还是不肯出来。最后,在生死轮回般的痛苦之中,随着“哇――”的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我终于使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疲惫地昏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上午,我才从昏睡中苏醒过来。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病房里显得格外的安静,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床头的一束黄色康乃馨散发出阵阵花香。伸手往旁边一摸,却是空空如也,孩子不见了!我大喊:“孩子,我的孩子呢?”闻声赶来的一名女护士告诉我,孩子已被他的父亲抱走了!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那是我的孩子呀!怎么能让他抱走呢?我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呀……”
照顾我的阿庆嫂走了过来,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报纸包裹的纸包放在床头。报纸打开了,五迭百元大钞呈现在眼前。阿庆嫂说:“这是强哥给你的五万块钱,多出一万是强哥额外答谢你的。”我怔怔地看着那五万块钱,那一迭迭粉红色的钞票犹如红色的血液一样在眼前跳动,刺激着我的神经。突然,我猛地抓起钞票往地上狠狠地一摔,“扑嗵”一声跪在地板上,伤心地失声痛哭起来。我苦苦地央求阿庆嫂,希望阿庆嫂能帮我说说情,让我看看孩子,那怕只看一眼也行。
阿庆嫂拗不过苦苦地哀求,拿起电话拨打强哥的手机,她与强哥说了没几句,就露出很失望的神态。她无奈地告诉我:合同规定生完了孩子,强哥就付清报酬,双方也就两清了,各不相欠。接着,阿庆嫂安慰我,帮他生孩子的目的不就是挣上一笔钱么?现在,目的达到了,有了这九万块钱,至少可以让自己轻松自在地过日子,也许人生会因此而改变。
可这时的我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那割不断的母子之情,让我发现自己深深地爱着那孩子。在随后的几天里,我情绪波动很大,怔怔地望着窗外发呆。一会儿嚎啕大哭,一会儿又神经质地哈哈大笑,久久不能平静。在医院里呆了半个月后,我还是拖着身心俱惫的身子离开了医院。
最后,在我的一再央求下,强哥还是没有答应让我见上孩子一面,只是给了我一张孩子的照片。那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他毕竟是我的亲生儿子呀,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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