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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出差了,托我照顾在家的嫂嫂(三)

更新时间:2024-07-04 08:05:27

  哥哥和嫂嫂的爱情似乎很美满,他们自结婚以来几乎每晚床都要嘎吱嘎吱。我每天晚上就是伴随着他们床的晃动声睡着的。有时候内心燥热的很,我听着听着也能想歪了,我的梦里会出现嫂嫂,她的丰乳,她的肥臀,还有她咿咿呀呀的呻吟声,都让我热血沸腾。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控制不了我的思想,我的春梦,我强烈的性欲望。终于,嫂嫂有一天躺在了我床上,我感觉我缺失的一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都被填满了

  两性 太阳从观音崖上探出脑袋来的时候,白亮亮的清溪瀑布便染上了一层金色,它们从悬崖上耸身往崖下跳跃,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弄出隆隆的声响。这是一挂触手可及的瀑布,悬挂了也不知道多少年。它和半崖上的观音庙一起托起朝阳,一起笑看落日,不倦地打量着清溪村,但却一个年轻,一个苍老。一个时时都要弄出跳崖的惊险和坠落的悲壮,一个处处都龙钟老迈,暮气十足,甚至连晨钟的节律都懒散得迈不动脚步。

  一条青色的没有栏杆的石阶由西往东陡削地爬上半崖,在观音庙前稍事停歇,然后折了一个身,又由东向西爬上了高崖。站在高崖上打量渠江的一排刺槐树,年年都幸福地开花,浓郁地芳香,却年年都不见挂果,豆荚里瘪瘪的,没有一点货。但它们一点都不害羞。依然高傲地站在崖上,以一种藐视的眼神打量滔滔西去的渠江,以及那些上崖进庙顶礼膜拜于土偶之下的人们。

  人们虔诚地来到古庙,低三下四地乞求送子娘娘,为自己或者为媳妇,乞求肚子能够早日鼓起来,以续一门香火,不知道这些刺槐是否也为自己乞求过,它们得天独厚地享有送子娘娘,居然不能结实,真是对观世音菩萨莫大的讽刺。

  此时的刺槐显得特别的辉煌。太阳躲在他们身后,怯怯地,四处探望,像一个胆小的孩子。它的光辉却为刺槐镀上了一身的灿烂,犹如庄严的佛像,人们不敢仰视。远远地看,能见千百条丝绸的带子,从刺槐身上飘下来,七彩的,随着晨风斑斓。

  嫂子杜静就站在崖下,任由七彩的飘带在自己身上轻拂,她的曾被月光轻抚得梦幻般美丽的脸,在迷离的阳光中依然梦幻般美丽。她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崖下一站,已经成了比清溪瀑布,比观音古庙,比辉煌的刺槐更显美丽的风景。人们频频地回头,不认识的,问问这是谁家的媳妇;认识的,微笑着打个招呼;年老的,关心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小孩子,则甜甜地叫阿姨,并试图去摸她的肚子;更有甚者,就连跟主人前来上香的看家狗,也对了她大摇尾巴,然后轻轻地从她身边蹿过去。

  嫂子对这一切都抱以感激的微笑,却不十分在意。她只是目送婆婆随人流爬上半崖,隐入人头攒动的观音庙去。看着观音庙里的拥挤,看着络绎不绝来赶庙会的人,她真担心,要是发生拥挤踩踏,那可怎么得了!不过她这是在为别人担心,因为她自己并没想过要去给观音上香,一来她肚子鼓鼓的,早就有喜了,二来怕挤着肚子里的宝宝。她只是不放心婆婆,要来送送,也顺便走一走,呼吸点早晨湿漉漉的空气。婆婆本不欲让她送来,但听她说是顺便走走,活动身体,觉得这有益于孩子,便欣然同意了。和婆婆一起走,尽管处处是熟人,但她听不到一句关于自己的传言,连平日里嚼得最凶的何家婶子,也只和婆婆摆摆上香要注意的事项,绝口不提其他。

  站在路中间,便挡了别人的去路。她只好折转身去,要原路返回。那些七彩的飘带于是被她抛在了身后,轻轻地漂浮在空气中,一时不能弥散,被匆忙行走的上香的人们搅动,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阳光将她的身影投向路边的稻田,淡淡的,那突兀的肚子显得并不明显,只是能感觉在稻子上移动,朝回家的方向。

  回家得走一会儿,上香的人似乎很多,络绎不绝。路狭的地方,上香的人见她是个大肚子,往往停下来让她,但她不喜欢老是别人让路,有时便主动地停下来。这样,不但要耽搁些时间,也会影响自己的心情。她站着,就能听见刚过去的不认识她的大妈婶子问:这是哪家的媳妇啊?模样可真标致!然后就有熟识她的大妈婶子接嘴:嘿,这媳妇你都不知道啊?老江家克死公公的媳妇杜静啊!人是个好人,客气谦虚,礼数周到,从不和人争个长短。可惜呀,生就的个白虎命!

  白虎命!杜静心里绞痛。等眼前的大妈婶子过尽,她不再给后面的人让路,她实在怕在让路的时候,再听到类似的话。

  也许,自己真是白虎命!不然,怎么自己一进婆家门,公公就猝然死了呢?

  想想那天晚上,新婚的喜气还融在爆竹的硝烟里没有完全散尽,夜色在月光里浓浓地发酵一种缠绵,正当她和江波欲喜尝人生的极乐,却突然听到了妈妈绝望的呼喊。那个晚上,与其说是洞房花烛,不如说是人生的死别。为他们的婚事前前后后劳累了半个多月的公公,在那天晚上,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一躺下去,就再没有起来。

  营葬了公公,她才知道,公婆一辈子惨淡经营积累的财富,被婚事和丧事耗了个精光,婆婆原本健康的身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子击垮了。

  婆婆从此喜欢往庙上跑,烧一柱香,许几个愿,乞求一家平安。然后自然就会有何家婶婶来劝:他婶子,江大哥走得古怪,你就不找王瞎子算算?他算得可准得很哟!

  王瞎子是庙里的一个算不得和尚的和尚,说他算不得和尚,是因为他没有受过戒,也不剃成光头;说他是和尚,是因为他常年住在庙里,守庙,算命,主持庙务,筹办庙会,这些事情都是他在操办,已经俨然一个住持和尚了。他能算命,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也没见算准过什么,但相信他的人就是多,人们几乎是毫无理由地相信一个瞎子。于是婆婆就很自然地在何家婶婶的陪同下去庙里找了他。算完回家,婆婆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之后,便开始皈依佛门,吃斋,念经,虔诚得谁也劝不转来。

  有一天晚上,杜静因妊娠反应强烈,早早地睡了,却怎么也睡不着。江波在一旁守着,怜爱地分担她妊娠反应的痛苦。婆婆在堂屋做功课,涛子也在做功课。因为婆婆念经影响了涛子,涛子说:妈,你就别念了,你一念,我都没心思做作业!妈妈果然就不念了,只是长叹了一声。涛子笑着说:妈,你别老叹气,叹得跟观音庙似的老气横秋。虽然爸爸不在了,但你还有两个出息不小的儿子,一个孝顺的媳妇,呵呵,你知足吧!妈妈便呵斥涛子:你小子晓得个屁!涛子不服气,争辩道:嘿,我不晓得?我什么都晓得!你不就是听了破庙里王瞎子的瞎说吗?什么白虎命,什么克全家,我呸他个王瞎子!要是惹毛了我,我一把火烧了那该死的庙子,要他个龟儿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婆婆见涛子说得过火,痛骂了涛子一通。隔壁的杜静多了个心眼:大哥,涛子说谁白虎命啊?不会是我吧?江波尴尬地笑道:宝贝,怎么会是你呢?涛子瞎说的!

  杜静于是总会在不经意间听到关于自己的传闻,隐隐约约说的就是白虎命啥的。一天,婆婆和丈夫都不在,她拉住涛子问:涛子,告诉嫂子,王瞎子说谁是白虎命?涛子满不在乎地回答说:别听那瞎子乱说,什么宗教,其实是迷信!就王瞎子那德性,也能宗教?杜静见涛子不正面回答,假做生气说:涛子,嫂子问你谁是白虎命,你怎么不回答?你要不回答,嫂子以后就不理你了!涛子便调皮地笑:嫂子,王瞎子说的当然是你,说什么白虎命克夫,还说什么你这个白虎命最硬,能克全家,我也是听何婶子何喇叭说的。不过你别介意,以后谁要敢当你面说,我非给她点颜色看看!

  杜静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很伤心,眼泪便滚了出来。涛子吃了一惊,忙安慰说:嫂子,你别哭,我们都不信瞎子说的,那家伙眼瞎心也瞎,说出来的自然就是瞎话,谁信呢?杜静听涛子说得顺口,破涕笑了:涛子,你怕嫂子克你吗?涛子笑道:嫂子,慢说克不克这种说法荒唐透顶,就算真能给你克死,也没什么好怕的啊!哥哥能把你娶回来,这是我们家的福气。至于爸爸刚好那晚去世,可能是劳累过度,也有可能是心脑疾病突发,他从没检查过身体,谁知道都有什么病?人死是人生理功能的终止,与人的命相什么关系?我讨厌迷信!杜静心里舒服了些,但仍然免不了忧戚:就怕妈妈怕啊!涛子点点头说:恩,妈妈很信,也很怕,我就烦她这点!杜静正色起来:涛子,可不许说烦妈妈这样的话!妈妈心里苦呢!

  叔嫂对话刚好被回家的婆婆听见。婆婆说:静,妈妈可没有想过要亏待你呀!杜静点点头:妈,我知道!婆婆说:我就想多烧几柱香,求菩萨消消灾,没别的意思。杜静流着泪说:妈,我都知道!婆媳两人于是就抱在了一起,伤心落泪了好一阵子。

  杜静想起这些,眼中便不由得含泪。她是读过高中的,课余也曾看过许多闲书,多少婆婆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逼迫儿子与媳妇离婚的,但自己的婆婆没有,她只是默默地乞求着上苍的保佑。杜静可以想象出,婆婆点燃的每一柱香里,漂浮着的惶恐与胆怯,期盼和渴求。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上了高空。杜静看了看从桃树间漏下的太阳的光斑,就听临厨房的猪圈里,几头大肥猪已经在嗷嗷叫了。她就拖了些柴禾进厨房去煮猪食。她只能拖柴禾,不能像往常一样抱一大捆,因为挺着个大肚子,不但抱不了多少,还有可能伤到自己。

  两性 她刚喂了猪,正准备开了电视看看,院子里却突然响起了鞭炮声,接着就涌进一大群人来,闹轰轰的。她愕然望着那些人,然后就见自己的丈夫满身的血污,和几个年轻人,抬了自己的婆婆,踉踉跄跄地回来了。

  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就瘫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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