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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我的一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

更新时间:2024-11-28 02:32:50

  打匿名电话的女人

  那段日子我觉得特别奇怪,整个办公室有种诡异的气氛。以女人的直觉,我能感到这周围一定潜伏着某个秘密,但是我没想到这秘密会和我有任何的关系。

  直到那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断了,我没理,它又响了一声,再次断掉。然后是一条信息:你是江成的老婆吗?他背叛你了,你还爱他吗?

  这信息让我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我当然不相信一个无聊电话的骚扰,这一定是江成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别人故意捉弄他。我把这个电话号码反拨过去,那人挂掉了。我又给在京山的江成打电话,他的回答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辙:“别管它,无聊得很。”

  (说到这里,杜芳轻轻地摇了摇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现在想想,觉得那份信任真的被他亵渎了。”)

  那个电话却没有因此罢休,对方不愿意接听我的电话,只是一条一条的发来短信:他背着你乱搞,你还不和他离婚?……

  这些信息让我莫名地烦躁。江成远在京山,他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不停地出差,一个月难得回来四五天,也许他在外面真的受不了寂寞?这怀疑让我失眠,我是那么信任他啊!

  但是,我还是做了不信任他的举动---我把那个电话号码抄下来了。

  牵出不止一段情

  我找一个在电信局工作的朋友把这个号码查出来了,地点在新洲,那个人叫刘瑞婷。

  这个女人的名字一进入我的耳朵,我的心就一颤。记忆里,这个名字是那么熟悉,没错,她是江成的初恋女友。他曾经和我提起这个女人,他们从高中起就那么相爱,却因为家境和学历的差别,家人强烈反对,最终不能在一起……

  几乎是迫不及待,我照着那个号码打了过去,这个五年前和江成有过深刻爱恋的女人,接到我的电话,声音显得那么平静。“你还和他在一起吗?”她居然先质问我。还没等我回答,刘瑞婷继续说,“你不怕被他老婆知道了?”

  我突然明白,刘瑞婷犯了个错误,她并不知道我是江成的爱人,她把我当作她的另一个情敌---这就是说,原来给我发“短信”告状的她,是想告诉我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血呼啦就冲上了脑门,这接踵而来的莫名女人一下子要把我击昏。我得尽量镇定,我问她:“那你呢?你和他算什么关系?”

  哼,她轻蔑地笑,“我们根本就没断过,即使他结婚三年了,他也始终属于我。”我的心一下就凉过了气,声音不再是我的,思想也不再是我的,我尽力听清楚,刘瑞婷说:“你以为你和他一个单位,就能先得到他?你也不看看自己,比江成大那么多……”

  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三岁的女儿拉着我,“妈妈,你为什么哭?”

  我流着泪,开始查江成的电脑。以前,我是那么信任他,我从来不触碰他的隐私,是他背叛在先,逼迫着我不得不这么做。在他的文件夹里,我看见了三张照片,是那次他出差新疆照的,他紧搂的那个女人是蓝姐。

  我突然想到办公室里诡异的气氛---他居然和蓝姐在一起,这简直让我失望透顶。

  蓝姐是办公室做出纳的,在外地的分公司,一个月来武汉几次,而江成整日地出差,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那可是个大他7岁,并且有丈夫的女人啊!

  (记者问:你和蓝姐谈过吗?她不屑地回答:和她?她是个满口脏话没有素质的人,我们不会有共同语言的。当我知道江成选择了她,我就认为他们同流合污了。)

  争吵从钱开始

  我等江成回来,用滴着血的心等他回来,每过一天,我爱他的心就萎缩一点。我怎么可以接受呢,一个我那么在乎的男人,在和两个女人纠缠?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那次黄山旅行,我不会铁了心想嫁给他。那次去黄山,天突然下了雨,又冷又湿的山路,我却偏偏来了例假。肚子疼,不敢说,脚疼,只能忍着,那时候,我和江成才刚刚认识。越走越艰难,我后来哭起来了,实在受不了了。

  江成二话没说,做了让我这一生都铭记的举动,他蹲下来,拍拍肩膀:来,上来。那次爬山,就硬是他背我上了山顶。其实,江成也不是个强壮的男人,我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那么粗的喘气。江成问我,你怎么还哭啊?我不做声,他不明白,后来的眼泪是幸福的泪,是我决定了好好跟着这个支撑我重量的男人,过一生。

  2003年,我们结婚了。我家里的条件要比他家好得多,我在一家机电公司做业务经理,而他,在一家机关撑不死,也饿不死。房子是我买的,写的我的名字。

  日积月累的生活里,我发现江成的大男子主义特别严重。那时候,我的工资就是他的两倍。我看不惯他那一成不变的工作岗位,他说,你借我五千块钱走关系,也许能调动岗位。他就是这样的人,工作那么多年了,一分钱都攒不下来。

  我把钱给他了,那是我的私房钱。钱是送了,可是过了一年,他的工作也没动静。

  后来我说,干脆你来我们公司得了,只要我一句话,肯定有你的位置。就这样,江成做我们公司的业务员,出差虽然辛苦,但是收入要比从前可观得多。

  到了新位置,他还是惦记着他那些旧朋友。谁要找他借点 钱,他就转头向我,“你借我点吧。”他死要面子,总是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我就这样,几千几千地把钱丢给他。给了,就再没还过。后来我催着他找人家要,他瞪 着眼睛:“丑不丑啊?都是老朋友了,还催钱?不嫌丢人?”

  从那一刻起,我瞧不起他。有本事,你就自己赚钱,自己去挥霍。自己攒不下钱,要抽烟要打车要玩味,关键时候找老婆要钱,要了又不还,算什么男人?

  我们的争吵就从钱开始,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江成恼怒地骂我:你这辈子要死在钱上的!

  我要让他一无所有

  江成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觉得自己虚伪吗?在这个现实的社会,谁不爱钱?没有钱,怎么养孩子?

  当然,他不用考虑那么多。自从结婚起,我们的钱就是分开的。他的工资只够他个人开销,而我的钱负责养家和女儿,这对我,也是不小的压力。他仿佛还是个单身汉,除了每次出差回来,带着女儿去公园,让女儿觉得,她爸爸是个凯旋归来的英雄,每次都能给她带来惊喜。

  这次他回来,我铁着脸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江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本事那么大,就找她们问啊!”

  他不说,我就告诉公公婆婆。两个老人找到家里来了,婆婆几乎是跪在了他面前,老泪纵横:“你真是丢人哪!你说,这都是不是真的?”这场景,让我也心碎。然而江成没回答母亲,反倒是转头恨恨地盯着我:“好啊,你闹吧!你这样闹,就会人财两空!”

  家庭会议没有结局,他惟一肯说的,是指责我太强势,太注重金钱,给他的压力很大。真好笑,我愿意里外操持这个家吗?如果我不“强势”,难道他会做饭扫地带孩子?

  江成正式要和我离婚。我们的家,现在处于战争的临界状态,每一平方的空气里,都有炸弹在蠢蠢欲动。我们不能开口,一说话,话语就像刀子一样准确地刺中对方心脏。我说,“你找蓝姐做情人,为什么不找个和你妈一样大的女人?”

  他回我,“找什么样的,都不会找你。离婚!”离就离,当我把一切手续准备好,要他去民政局的时候,他又支吾着说,慌什么?

  我看着这个无赖,这个没有丁点责任感,在女人之间游戏的男人,心里的爱一点点地退去,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恨意。我恨他,恨他辜负女儿对他的崇拜,恨他让我嫁错了人,恨他毁掉了我以为美好的婚姻。

  江成的一句“慌什么”提醒了我---是的,不慌,我还有事情没有做,我要让他失去一切!

  我开始悄悄地转移财产,把房子暗地里卖掉,我要准备好一切,让在法庭上的江成一无所获!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心却是强烈地疼着,是什么,让我从对一个男人的信任和爱,逐渐转变成深刻的恨?

  我体会着这心里一点点的冷却和冻结,心头却有说不出的滋味。明明到最后,江成会一无所有,可是,为什么我拥有着房子财产和女儿,却痛苦得在每个夜晚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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