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阿茂,男,30岁
阿茂浓眉大眼,相貌敦厚,言谈举止坦诚温和,显示出良好的素质修养。他说我的爱情故事虽然很曲折坎坷,但结局还是很好的,可以用那句俗套的老话来形容,那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初恋因我的职业而挫败
我从小生长在农村,但父母竭尽全力供我上学读书。因为对一个农家子弟来说,要想摆脱贫困的生活状况,唯一的出路就是上大学。但1997年对我来说,是个灰色阴霾的一年。那年,成绩一直优秀、踌躇满志的我却名落孙山,这对我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我情绪极度低落,连家门也不愿出,甚至想到了自杀。是父亲适时地鼓励我,让我走出那座村庄,到城市里去闯荡。就这样,我来到了徐州市区,一个偶然的机会,经人介绍我做了一位老人的保姆。这种工作,很多人不愿做,也被人瞧不起。但当我开始接触这种工作,才知道这种工作有艰辛,但也是一种奉献,因而也更有意义。那些我曾服务过的家庭,那些老人的子女们对我的尊重让我感动,也让我感到这种工作的社会意义。
与此同时,我并没有放弃读书,一边打工一边自学,参加成人考试。在我的住处旁边,就是一所大学。我最喜欢英语,于是就常常利用闲暇时间“混”进校园里去听公开课,并参加校园里的英语角,和那些与我同龄的大学生们对话,就在那里我认识了燕子。她是外地人,是英语系的本科生。她很钦佩我学习的毅力,在知道了我的生活状况后,丝毫没有嫌弃我这个“混”进校园的假大学生,她时常到我的住处帮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久而久之,她虽然没挑明,但我能感觉出燕子对我的爱慕。可我心存顾虑,明确告诉她,我只是一个打工者,一没有学历,二没有钱和房子。但燕子说:“只要有爱在,我们什么都会有的。”她的话让我感动,就这样两颗年轻的心迸出了爱的火花。
临近毕业的时候,燕子带我去见她的父母,她没敢告诉他们我的实际状况,只说我在学校是一名厨师。她的父母对我的印象还不错,特意做了酒菜招待我。但我心里忐忑不安,觉得应该把自己的状况如实相告。可是燕子的母亲在知道了我的情况后,立刻判若两人,对我下了逐客令。她认为我一个大小伙子去当保姆是丢人的事,没出息,坚决不许女儿再与我来往。燕子埋怨我不该讲实话,但我认为我是用自己的劳动来养活自己,而且这种劳动也是一种社会需求,有什么可丢人的呢?
在燕子父母强烈的干涉下,燕子出于无奈和我分了手。我不怪她,我也不后悔对她母亲实话实说。我不想做一个不诚实的人,再说这又有什么可隐瞒的呢?只能说我和燕子没有缘分。
电话为媒再结缘
和燕子分手后,我只身一人来到了河南某城镇,在那里做推销工作。工作中我认识了一位电台主持人,他听我的普通话讲的好,就邀请我到电台做热线导播。没想到第一次去,接听的一个电话成就了我意想不到的一段姻缘。
那是一个还带有几分稚气的小姑娘的声音,她说想交个异性朋友。通过一番询问,得知她是在校学生,年龄还不到20岁。于是我就善意、婉转地劝她先完成学业,等年龄大些再找朋友不迟。我的一番话说服了她,也打动了她,从那以后,她把我当成了知心朋友,无论有什么事,总是先打电话给我。渐渐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后来这个叫小雨的姑娘邀请我到她学校去玩,她亲热地叫我“茂哥”。她的家在农村,家庭状况比我家更贫困。她单纯可爱,信赖我依赖我,我也对她呵护疼爱。在相处的过程中,虽然对她有好感,但总觉得年龄有差距,再说又是不同省份的人,我终究还是要回去的,所以从来没有别的想法,在她面前我俨然是个大哥哥。
有次听说小雨生病了,我就买了许多礼物去看望她,但她说她最想得到一枝玫瑰花。我不是没想到买花给她,但玫瑰花象征着爱情,我怎能轻易把它送给一个女孩子呢?我怕冒犯了小雨,因为她是那样的纯洁无瑕。但小雨对我的爱让我无法回避。在频繁的接触中,我心中也滋长了难以抑制的情愫。在小雨20岁生日那天,我用手中仅有的10元钱给她买了一枝鲜红的玫瑰花,那是我们爱情的开始。直到现在,那枝玫瑰花早已风干了,但小雨仍舍不得扔掉,像宝贝似的保存着。
到2003年,小雨毕业了,我们的爱情也成熟了。但没想到我和小雨的相爱遭到双方家庭的强烈反对。我的父母不让我再找个外乡人,认为小雨的家庭更穷困,她年龄又小不会过日子。而小雨的父母嫌我年龄大,距离远,又没有固定的工作和收入,不放心女儿远嫁。但我和小雨两人抱着“非你不娶,非你不嫁”的决心,发誓这辈子再难也要走到一起。
历尽坎坷好事多磨
在和小雨父母僵持的时候,我和小雨做了一件现在看起来愚蠢的事:我俩决定先生个孩子再结婚。我们的想法很简单:等“生米做成了熟饭”,小雨的父母不答应也不行了。在小雨怀孕6个多月的时候,小雨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她大发雷霆不依不饶,非要送小雨到医院引产。在我苦苦的哀求下,她给我3天时间,要我拿出3万元钱来做彩礼,否则就让小雨把孩子做掉。我平时收入不多,仅有的一点积蓄都给父亲治病用光了,到哪里去拿这3万元钱呢?可为了救小雨和孩子,我连夜赶回家里向父亲求救。通情达理的父亲东奔西走艰难地凑了2.7万元,还差3千元就再也借不到钱了。父亲催我快回去,叮嘱我一定要保住孩子,不能让小雨遭那个罪。可当我捧着这2.7万元钱来找小雨时,她已被她母亲带到了医院,马上就要上手术台。我把钱交给小雨的母亲,却因为少了3千元被她一口拒绝。我给小雨的母亲跪下,哭着请求她:“少了的钱我以后一定给你,你就饶了我们吧!”小雨见状也挺着大肚子给母亲跪下了。在场的人看到这一情景无不伤心落泪,但小雨的母亲却不为所动,硬是把小雨推进了手术室!小雨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紧拽着我的手不放,那一刻仿佛是生死离别。就因为差3千元钱,孩子终究没有保住,小雨也遭受了撕心裂肺之痛。当她从手术室出来,我俩抱头痛哭,善解人意的小雨一边哭一边安慰我说:“别伤心,我以后一定会再给你生个孩子的。”
孩子打掉了,但我和小雨的感情却更加牢不可破。到2004年元旦,我们瞒着她的父母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就在我们沉浸在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喜悦中时,当天晚上,小雨的父母找到家里,硬要把小雨拉走,房东和四邻无论怎么相劝也没用。那天正下着鹅毛大雪,我和小雨双双跪在她父母面前,求他们原谅我们、成全我们、放过我们。而她母亲却说:“等你有钱有房子再来娶我闺女!”小雨坚决不走,她泪流满面地劝说母亲:“阿茂不是游手好闲的男人,他是个好男人,我不嫁这样的人,你还要让我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在邻居的帮助下,我和小雨挣脱出来,顺着火车铁轨一路疾跑,小雨的父母和家人就在身后猛追,后来我们俩藏在一个桥洞后面才没被抓住。那情景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但当时却是惊心动魄。
就这样我带着小雨连夜乘火车回到徐州,在我的家乡举行了简朴的婚礼。我们没有轿车,也没有婚纱,小雨手上带着的“钻戒”是我花10元钱买的。可善良纯洁的小雨没有一丝抱怨,她说能和我成为夫妻,这一辈子已知足了。我紧紧拥抱着她,心里涌上无尽的感动,我暗暗发誓要用我的一生对小雨好,绝不辜负她对我的一片真情。
婚后的日子过得很甜蜜,到2004年11月,我们的儿子出生了,这是我们俩爱情的结晶。经历了这么多坎坷和波折,我和小雨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和家庭,我们俩始终是情投意合相爱如初,虽然物质条件不是多么优裕,但我们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小雨的父母也被我们的爱情所感动,现在终于接纳了我们和孩子。
阿茂说:回到徐州后,他经常看晚报上《红尘男女》的故事,常常被故事里的情节所打动,为故事里的人流泪或惋惜。遗憾的是,很多有情人最终难成眷属。他想用他的故事告诉读者:只要你坚持不辍,只要你们真心相爱,爱情是任何力量也摧毁不了的,真正的爱情是属于有情人的。
阿茂的故事讲到最后,我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他和小雨的爱情故事让我为之动容,在此衷心地祝福他们,也祝愿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将爱情进行到底。(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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