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刚(化名),男,30岁,私营业主
刚看上去高大健壮,浓眉大眼,是典型的魁梧男人。他的沉默寡言和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让人看出他内心的疲惫。刚的不放松让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问话去打破他的沉默,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他主动开了口:“我知道这份感情也许会被别人唾弃,但我不后悔,一切缘于我爱上的是我不该爱的人———我妻子的姐姐……”
守候恋情
妻子静静和我是高中同学,她当时是班花,追求她的人很多。她是那种很漂亮的女孩子,气质优雅,但是却有一些忧伤。我不知道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有忧伤,也许是当时的一些风花雪月的文学作品造就的吧。我被她吸引着,难以抗拒。当时的我是一个农村的穷小子,虽然对她心存爱慕,但对感情却没有奢望,就像歌中唱的那样“孤孤单单一个人,少人关心少人问。”我把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可越压抑心里对她的爱越加速了这种感情的流露。
毕业后,家里没有经济能力负担我上大学,我只好在亲戚的安排下前往杭州——他的公司上班。毕业晚会上,我真心跟静静告别,临走前,我壮着胆子向静静表白我对她的爱慕。我想即使被她拒绝,也可以坦然而不后悔地离开。谁知,她羞涩地低头对我说,她也喜欢我。没想到平凡的我,竟能得到她的青睐。为了能够好好守护这份我期待了许久的恋情,我决定在静静上大学期间全程陪护她。于是,我把那份还不错的工作辞了,回到徐州,回到了静静的身边。
追求幸福
这段恋情的阻力,是可想而知的。静静在家是老小,有父母的宠爱,哥哥姐姐的疼爱,两老对她的期望特别高。像我这样既没钱又没学历的男人,怎么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呢?静静念大二时,把我带回了家。她的父母对我客气而冷淡,我如坐针毡。好在她的姐姐安安非常热情,招呼我喝茶吃水果。走时,安安把我们送下楼,对我说:“我爸妈的态度你别往心里去,他们只是觉得静静太小了,而且现在还在读书。如果你真爱她,对她好,也不在乎多等她一两年,等她毕业了,如果你还能对她一如既往,相信我,我会帮助你们说服爸妈接受你的。” 她的话让我心生感激,我暗下决心好好努力,一定干出一番事业来,让她的家人真心接受我。
2000年元旦,我结束了打工生活,开始做点小生意。由于我起早摸黑,不辞劳苦,生意越做越火,在徐州的各个县城都有我的分店。腰板直了,静静的父母对我的看法也有了改观。在2001年年底,静静披上婚纱做了我的新娘。我一直很感谢安安,要不是她当时对我的安慰和鼓励,也许我会出于所谓的尊严,放弃静静,回家乡墨守成规地过日子。
婚后生活
结婚后,静静没有出去找工作,做起了全职太太。这时候,我开始发现我和她性格完全不同,她只喜欢坐在家里看电视,不喜欢出去逛街,也不喜欢和外界的人接触。就算是我朋友到家里来,她也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自己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而我喜欢旅游,喜欢交友,喜欢尝试一切的新鲜事物。我们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自然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讨论商量。我们的消费观念也很不一样,她认为要节约,挣的钱是用来攒的;而我觉得该花的就花,会花钱的人才会挣钱。不过,静静的性格温柔,照顾我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是一个非常好的妻子,她对我的父母非常孝顺。我的朋友都认为娶到如此漂亮贤惠的妻子,是我三生修来的福。
生意做大了,我想请人帮忙管理,请外人我又不放心。这时,我想到了妻子的姐姐安安。安安性格坚强独立,只是命运多舛。她尝试过很多种职业,却总是以失败告终。虽然经历了种种挫折,她却从未放弃过努力和追求。她的老公对她不好,生病都得不到老公的关心和照顾,但她总是微笑地面对每一个人,自己承担委屈和痛苦。安安到我们家来玩时,我们三个人经常像朋友一样聊天。我发现她是一个智慧型的女人,对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和静静完全不同。很多时候,我和安安的意见都出乎意料的一致。每次,静静都会开玩笑地说:“你也真是的,胳膊肘往外拐。”我笑着答道:“谁对我就支持谁,再说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往外往里的。”于是,三人都笑了。
她的眼神
去年4月,安安和她丈夫协议离了婚。她的不幸让我非常同情,为了让她尽快走出婚姻的痛苦,我就让她帮我打点沛县的生意,暂时离开伤心地。我时不时去沛县看看,安安做得很出色,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她的精明能干让我佩服不已。今年3月,沛县那边接了一批大的订单,安安一个人忙不过来。静静不愿意离开家,说只想呆在家里照顾孩子。我就一个人赶了过去,和安安并肩作战。我和安安同进同出,生意谈得顺利,我们会一起庆祝,唱卡拉OK,喝咖啡;如果不顺利,我们会互相鼓励,彼此加油。
朝夕相处的日子,让我们对彼此的好感逐渐升华,感情慢慢滑向了危险的边缘。我们开始试着刻意去保持距离,努力地克制自己。在我脑海里,她出现的画面越来越多。工作忙的时候还好,只要稍一停下来,她的身影,她的一切就会在我眼前浮现,有时甚至耳边还出现她悦耳的声音。我开始把手机上的一些笑话转发给她,她也经常给我回复。其实我多想给她发一些我自己想和她说的话,可那样我怕会一发不可收拾。我逐渐开始盼望安安来我家找静静,见她的时候我总是很兴奋。
我们互相越来越了解,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少,几乎不再有任何的客套。我开始不由自主地注意她的眼神。不知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也在变化。我不知道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我很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明确的答案,但又不敢盯着她的眼睛看。有时候我真想用相机把她的眼神拍下来回去仔细研究。我开始体会到了琢磨一个女人眼神的那种痛苦。但无论怎样,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爱上安安了。这种越发明显的爱的感觉让我越来越温暖,也越来越害怕,我越发感觉到我快无法控制自己了。我碰上一个让我感情无法抑制的人,而这个人却又是我妻子的姐姐。
感情出轨
“五一”的时候,我回到了家,但我明白我的心已经不能完全回来了。晚上静静睡后,我给安安发短信,问她在那边的情况。她回短信说:“还能怎样呢?一个人在外面真是辛苦啊!”看她这样一说,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回沛县去陪她。第二天清晨,我以生意忙为由,驱车赶回沛县。
就是回沛县的那天,我和安安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事后,安安很后悔,不断地数落自己,说自己太对不起妹妹了。而我爱安安,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幸福,很快乐。我安慰她,说如果这是错,那么一切的错都在于我。我决定回去和静静说清楚,然后离婚。可是,安安很矛盾,她反对我和静静离婚,但心里又很爱我。我们开始在情感的折磨中争执不休,我们决定冷静一下,安安把我赶回了家。我和安安都害怕伤害年事已高的父母,安安警告我说如果我和静离婚的话,她就永远离开这里,带着她的孩子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我已经伤害了一个女人,怎能忍心看见安安又在外漂泊受苦,再让她受伤害呢?
压抑的日子就这样继续着,一天又一天。生活中的快乐似乎越来越像流星一样的短暂,偶尔划过,稍纵即逝。静静对我依然是对我一如从此一样的好,似乎比以前还多了些柔情,在她的脸上找不出对我任何怀疑的神色。而每当看到这些,我的心里就又增添一分内疚的痛苦和自责。有好几次,我都想告诉她那件事,可一次又一次都忍了下来。我想了很多种结果。如果告诉静静,也许她会突然翻脸,把我骂死,从此再不理我,和我离婚,我将失去我的家和妻子;也许,她会愣在我面前盯着我看,然后失望痛哭;也许,她会责骂安安,姐妹俩反目成仇,然后把痛苦和怨恨的种子独自压在安安的身上。这每一种结果,对我都是灾难,都让我难以承受。这几天的夜里,有时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我甚至会梦到她听到真相后的表情。那些,全都是噩梦。我也想过跟她隐瞒,可如果不告诉她,我又怎样再面对她对我的真诚?这是一种欺骗,而且是莫大的欺骗,这同样让我无法安心。我不知该如何选择了……
其实生活中,存在很多情与法、情与道德的冲突。刚的故事也一样,从爱情上讲,他认为自己没有错;但从道德上看,他仍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的舆论。一切缘于他爱上的是他不该爱的人。爱情这个东西很怪,对的时间爱上对的人,爱就是一种幸福;对的时间爱上不对的人,爱可能成为罪恶。这个没有结局的故事是我一手写下的,然而我和刚一样也无法去控制它的结局。虽然我知道它一定会有个结尾,但我看不到那是什么,似乎也不想看到,因为我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我想这就是刚心情矛盾的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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