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小美(化名),女,26岁,自由职业
几年前,我还是下乡妹,只身来到徐州找活干,不久我就被一饭店小老板看上了。那时我还小,经不住他的甜言蜜语,糊里糊涂地就跟了人家。小老板是个粗心的人,但对我还算体贴。后来,我们有了孩子,小老板就出资给我弄了个摊位,我们娘俩就靠着这个挣钱生活。小老板本有妻小,许多时候,在我简陋的小家,只有我守着年幼的孩子。虽然日子过得艰难,但我一想到要再回到我那贫瘠的家乡,何况还带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心里就打怵。
一场大雨过后,连续的高温有所低头。一下午,我的摊位都没有一个人来。现在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年幼的女儿不知什么时候趴在货架边睡着了。她自小就习惯一个人玩,小小年纪就已知道体谅妈妈的难处,目光中常流露出与她年龄不相称的忧愁。难道这辈子就这样过了吗?在那个百无聊赖的下午,望着雨帘外的路人行色匆匆,我又想起了章。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记得那天晚上,我和小老板又吵架了,因为他好长时间不来看我和女儿,这也是我们经常争吵的的唯一理由。要知道,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有多少个昼夜,我和女儿在等待和孤独中度过。吵架过后,他丢下我们娘俩头也不回地走了。屋里又是一片死寂,我将孩子哄睡后,在离家不远的马路上徘徊。马路上车来车往,霓虹灯来来回回变着各种颜色。回想自己这几年的生活,泪水不知不觉地布满了面颊。我不知道自己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是因为任性还是贪图什么。我伤了父母的心,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长年生活在一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不敢回家,没有朋友,处境凄惨却得不到同情。我不想过这种生活,却又无力改变。
这时,我感觉到身后有个人向我跑来,没等我回头,一男青年一把拉住我:“大姐,我刚刚和女友分手了,实在想找个人聊聊。”他的鲁莽吓了我一身冷汗。稍稍定了定神,见他的言语诚恳,神情不像是坏人,我才放下心来。昏暗的灯光下, 他那双渴望的眼睛紧紧盯着我,让我不忍拒绝。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最能体会到一个人无处倾诉的苦闷。这个男孩看样子和我年龄差不多,一问起来果真是同龄人。经过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和这个叫章的青年坐在路牙石上攀谈起来。章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两口,然后用左手将脸捂住。缭绕的烟雾中,我发现他在无声地流着泪,足有一分钟,他擦了擦眼泪,稳了稳情绪,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章之前好像喝了很多酒,说话间语无伦次的,但我还是听懂了他的故事,一个在我眼里最普通不过的爱情遭遇,可是对他来说却仿佛是世上最大的不幸,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听着他的诉说,联想起自己这几年糊里糊涂的生活,我不由得听走了神。一个多小时后,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大姐,在这之前,我徘徊了半天,一眼就看出你是个好人。在我苦闷的时候,你没有拒绝我。你能这样听一个陌生人说话,心眼真好,你如果结过婚,肯定是个好妻子,你若有孩子,一定是个好妈妈。谁娶了你,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对他的连番奉承,我苦笑不语。这世上幸福的人很多,但都和我没关系。
章记下了我的小灵通号码,我没有要他的联系方式,萍水相逢,我根本没指望和他再见面。他执意要送我回家,我想拒绝,又怕辜负他一番好意。看着夜已深了,想着回家的那条悠长漆黑的小巷,我顺从他点头应允。
七拐八弯,终于到了我租住的小屋。那一阵子,生意不好,原先租的房子恰遇拆迁,我以每月50元的价钱又租了一间没有窗户的铁皮屋,周围垃圾一片,零零星星有几个拾荒的人搭的简易棚。打开铁皮门上的挂锁, 屋里的简陋摆设一览无余。微弱的光线下,我无意中看见章的眼中闪着泪光。他什么话也没说,抚了抚我的头,我顺势靠在他肩上。多少年来,我第一次感到了一个男人由衷的关心。仅仅是那轻轻的一靠,足可让我感动一生。那晚,我将多年的郁闷统统地宣泄出来。我们说了很久,两个人像是认识了很多年。听了我的故事后,章很同情我,劝我想开一些,要好好爱惜自己。虽然这些话别人也曾对我说过,但从他口中说出,我竟觉得是第一次听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伴着女儿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不觉竟过了大半夜,直到外面早点铺生炉子的风扇嗡嗡响起,我们两人才幡然惊醒。章赶忙起身告辞。那一刻,我多想让他留下来,但我克制了,什么也没说,心里偷偷地为我的这丝念头感到脸红。
那以后,章常来找我,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我这几年沉睡的心也慢慢地复苏起来。奇怪,不过是认识了一个人,竟觉得天地间变得开阔了许多,久违的太阳又照耀进我的心房。
他是个很细心的男孩。在我认识他一年多来,我每搬一次家,他都要跟去看看,检查门窗是否安全,锁是否牢固,有时还帮我在窗户外加个铁栏杆。家里有什么体力活,他知道后总是很热心地帮助我。每当我遇到困难,只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题很快就会解决。他做这些事,完全是出于对朋友的一种关心,我对他只有感激。每当他来找我,女儿的脸上总是绽出难得的欢笑。那种笑,虽然还有些怯怯的,但却是发自内心的。
他一直没有谈女朋友。我问过他,他苦笑着说:“一切随缘吧。”我明白,我们心里都有对方,但都没有明说。我们面前横着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谁也不想轻易触碰它,生怕会伤了对方。我去过他家,他的父母是一对和蔼的老人,他们也知道我的事,对我和女儿的来访很热情,女儿冲着他们叫“爷爷奶奶”,叫得好不亲热。我想,如果我换一种角色再去他家,他们还能那么平静、热情地对待我们吗?如果我们之间有了婚约,生活还会这样安宁吗?我不敢想。有时我也幻想和他一起生活是多么幸福的事,但我清楚自己的处境。
一次他喝醉了酒,像第一次在铁皮小屋里那样,从背后抚着我的头发,喃喃地说道:“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不让我早点遇到你?”一滴泪凉凉地打在我的脖子上,流到了我的心里。那一刻,地已老,天已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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