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知道。他是过来人,而我只是觉得可笑。
7年前的冬天,我和你睡在一起,听你说你和爸爸从认识到结婚的故事,有点像电视剧里文化大革命时候的知识份子,谈起恋爱偷偷摸摸,终了,你叫我以后找男人时眼睛睁睁大,你带着赌气和不甘心的口气说他不争气,但我还是能感觉出你爱他。
3年前的春节,家里来了个陌生女人,是你的新同事。你说她一个在异地工作不容易,请她到家里吃饭。她也豪爽,比我还能喝。末了,爸爸送她回家。因为他是男人,你是女人,你要收拾残羹。
2年前的夏天,我回到家里,你一脸不开心,提及爸爸字里行间都是猜疑和怨恨。我问了很多遍,你才说出真相。原来爸爸喜欢上那来过家里的陌生女人了。你说客厅茶几上的玻璃是你跟他摊牌的时候推翻打碎的。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心也碎了。
也是在2年前的夏天,我说我站在你一边,这事是爸爸不对,要把他思想纠正过来。他不承认,但是我已经看到了他亲手写的短信记录,他叫她老婆。这个,我没有跟你说,我心理清楚的很。但那时你以为他喜欢的还是那个陌生女人,其实是手机交友中认识的另一个了。各有家庭,或者美其名曰,精神恋爱。
1年前,到处都是爸爸的蛛丝马迹,轻而易举我就可以找到,我上过他的UC,骂了那个喜欢视屏而且风骚的女人,用最下流最恶毒的语言骂她,她几乎崩溃,而我很得意。我没有告诉你这些,我只想用我的办法偷偷帮你抢回爸爸。
但是今天,好象风向有些逆转。爸爸的手机里应该还有红颜知己,但似乎已经并不那么过分了。而你,反而是你,偏偏是你,怎么你也有了这个征兆?一开始我也并没想那么多,我以为是我自己多疑,但是几次三番,爸爸当着你的面,暗示我,我似乎有些懂了。
你开始脾气不好,总对我们大呼小叫,记得那天晚上,爸爸问我:你妈怎么了?呵呵,我怎么知道? 其实是我不敢去弄清楚你到底怎么了。
每次你出去,爸爸都要送你,我还说他肉麻,怎么从来不送我。他说我不懂,说我是他女儿,而你是他老婆,这不一样。其实他只是想用行动证明他在乎你。我想你也懂,但并不保证你能理解和接受。
你要出去买家具,和一个不确定是否真的可疑的人,爸爸让我陪你去,说让我也可以自己选选,可是你不要我去,我知道你真的不希望我去。我们的审美观本来就不一样,也许我去只是更麻烦。
今天吃饭的时候,爸爸再次暗示我说,她的手机都不让我碰了。这话应该说得很明白了吧?他让我跟着你,目的是让我“监督”你,你的不寻常的一举一动,真的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你不是个好演员,爸爸早就和我说过,每次你出去都特别兴奋,他也吃醋了,他看出来了,因为他是过来人。
可是,你叫我说什么好呢?我早知道你是个现实的人。有时候现实刻薄得让我寒心,让我不相信我是你亲生的,也不信那些话出自你的嘴里,但是时间久了,我麻木了,所以我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我承认你够现实。
真的,我现在不觉得生气也不觉得难过。我就是想看看你可以现实到什么地步。反正我知道现实的人都不会把感情放第一位的,为了钱或者别的什么目的,拆散这个家也不奇怪,没关系,我有准备。可我就是替你觉得可悲。先是爸爸然后是你自己,来来回回反正都是这样。你叫我说什么?折腾了几年还是一个结果,不是很可笑吗?
我不会哭,我没什么可留恋的,别人对我怎样我就对他怎样,你可以很现实,我也会很现实的对你。这样也许你更能接受,不然你该又要说我理想主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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