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年年去看望你的,可是一转眼三年了,三年都没去看你。这种想去看望你,又不能成行的日子,究竟要多久,可能三十年,也可能永远。
这两天看天气预报,说家里下雪了,下得很大,一直下了好几天。
那一年,我读高一,也是冬天。那样的冬天再没有过。那时,回想起来觉得很厚重,很温暖。你穿着绿色风衣,走在雪天里,来上课。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翘望你的出现。你终于来了。我的心就开始跳,看你的绿色风衣,和风衣上残存的雪片。你站在讲台上,微微屈身致意,我注意到你的秀发,你一低头,就像水一样散落。然后你开始上课,用纤细的手指握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着那天上课的内容,似乎是白洋淀。我就关注你的手指,修长、纤细。你一回头,我就觉得你在看我。我的心又跳,停不了。你的声音很细,像微微喘着息。有时,你略有所思的停顿,婉转的一声“嗯~”,依然那么清晰地在我耳畔回荡,忘不了,就是忘不了。你走到我面前,我不知道那种力量是什么,让我倏地站起来,似乎要问你问题,你靠我很近。我从来没有那么近距离地面对过你。我的心像揣了只兔子,顺着河堤上的小树林乱撞。你用眼睛盯着我,是温柔,是含情,是自然,还是不经意,反正我像云游在梦里,轻飘飘,酥麻麻,柔软软,慌张张。
下课了,你一转身,就走进了雪天里。那绿色,那种记忆依然印在我的脑海。
后来,文理分班,你让我报了文科班,结果我就去了别的班。每天再没有了守候、翘望、等待,只剩下回忆和思念。将近一个月时,我真的受不了那种煎熬,又偷偷溜回有你的班级。这种回来的折磨让我无地自容,我不敢抬头面对你,不敢心跳,不敢呼吸,不敢奢望,又回了没有你的文科班。
高中一转眼就没了,青葱一转眼成灰,才真的觉得要离开你了。那种不舍,难以名状。
你请我去了你家,给我煮了一碗热汤面,还打了两个荷包蛋。看着热气腾腾后面你的微笑,我心里百感交集。
坐上北向飞驰的列车,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时光荏苒,不能像保存老照片一样保存在抽屉里。大学四年,一转眼也没了,青春的时光也不再出现那种冬天。
大学后又三年到今,去年冬天我已成家,就再没有去看望过你,也没告诉你我结婚了。
好久没有去想你了,不知道今年的情人节,你是否能想起我这个很想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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