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提示:朱粲只是在想,戚景文和丁杭都是她愿意嫁的人。一个沉稳厚重,像一堵坚实的墙,为她分忧,让她踏实安全。一个热情智慧,像一道宽阔的门,一打开就通向一个新的世界,带给她无数欢乐。但,长期面对一堵墙,她会闷,对那道通向未知世界的门,她又难以把握……
上帝关上一扇窗,并不打开一道门。
围城外的红鹤芋
25岁以后的女人若是轻易让人猜出年纪,那是失败。但若是刻意让人看不出年龄,那是悲哀,至少说明此女年纪已不轻。悲哀至少隐含着希望,失败却是什么都不可能了。
朱粲35岁,在脸上从不吝惜时间和金钱,就像一株怒放的红鹤芋。
红鹤芋其实不像花,它更像一片火红的叶子,从中探出一株嫩黄的蕊,如同35岁女人骄傲的心。
25岁时,朱粲认为这是老得可以去死的年龄,现在却觉得一切才刚刚开始。
朱粲感到自己褪去了几年前的青涩娇嫩,镀上了一层蜡似的光泽,那是一种经得起风霜的皮革的光泽。一旦突破了30岁的心理防线,朱粲反倒觉得天宽地阔,青春无限了。只要容颜还在,就什么都在。因为有了这样的自信,朱粲反而显出20多岁时没有的韵味来。
朱粲没有理由不自信,自从她早早结束那段不成熟的婚姻,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事业当中,十年不到已经成了一个小有成就的女老板。衣食无虞,而且有两个亲密朋友,事业爱情两不误。剩女?离婚女人?这些标签与她无关,她就是一个平静快乐的围城外的女人。
最可靠的“垃圾桶”
戚景文全然不知朱粲身边有丁杭这么个人。
做珠宝生意的他只知道有个做日化产品的丁杭,毕竟在这座不大的城市,商人们互相认识总是难免。只是他从未将丁杭与朱粲做过联系。
他跟朱粲在一起有两三年,她的心思他还是不甚了了。刚认识时,她对珠宝一窍不通,但几年一过就成了鉴定专家,还在他的公司入了股。
他在等。等她累了,倦了,安定下来,停靠到他的身边。她还年轻,心若浮萍,但只要她“下令”,他愿意立刻应声而到。
她来找他,多半是不高兴,或遇到什么难处。他乐于做她的“垃圾桶”,每次他都说“要不咱们结婚吧,你不用那么辛苦”,朱粲就白他,“觉都睡了还结什么婚?”说得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那一天,倒完“垃圾”的朱粲并未像往常一样枕着他的臂弯酣然入睡,而是侧过身,看着戚景文说,“有个人说要娶我。”戚景文眉头一跳,在床头摸索一阵,点上了烟。然后说,“我说过可不止一次啊。”朱粲烦恼地用被子蒙住脸,声音被捂热了传出来,“我都想嫁啊。”
戚景文释然了,至少在她心里,他不是全无位置。
谁缴械谁就是输家
丁杭有点后悔向朱粲说出那句话。
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玻璃倾泻过来,满屋子流金淌银。他和她的衣服散落一地,不分彼此。
他躺在床上,从厨房里飘出的白粥香中醒来。在贫穷的少年时代,他的母亲每天都会熬一锅那样的粥。然后,素颜的朱粲走进来,头发随意拢在后面,有居家女人的慵懒随意。
他心里涌动起来,一把抱住她,“嫁给我吧。”
“这么纯情啊?”她微笑着看他,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但只一会儿,她就推开他往脸上涂抹东西,目光专注,不再看他。他一下泄了气,后悔一时冲动在她面前示了弱。
他们之间一开始就在暗中较量。斗智,斗勇,斗耐力。爱情是他们的命门,谁先流露出来,谁就是输,不仅输掉自尊,还将输掉他们的关系。两个人旗鼓相当,互相欣赏,互相戒备,战斗的乐趣让他们激情高涨。他是准备随时撤离的,却没想到先缴械的是自己,而逃离的竟是她,这让他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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