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涛(化名)的爱伴我在海口生活了三年。这三年,海口对于我依然是陌生的,因为我的世界,只为他一个人存在。那时,我所认为的幸福,就是待在滨海新村那间出租屋里,把自己打扮漂亮,等他来看。后来,有一段时间,阿涛总是说他有应酬,找了很多拒绝我的理由。那些日子里,我常常站在窗前,看着开满三角梅的巷子他的身影出现。静静地,可以听到花落的声音,细微而轻盈,却又那样触目惊心。就像我的青春,从指间滑落。
但我看不到青春的销蚀。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的眼前出现电视剧里的那一幕,我才如梦初醒。阿涛的妻子找到了我,一个体态臃肿的海南女人,她的叫骂引来很多邻居的旁观。在一片指点声中,我被伤得体无完肤。我号啕大哭着,拨打阿涛的电话,却被他一次次挂断。
当一切陷入沉寂,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拉开抽屉,将一瓶药片捂进嘴里。但我没死,是房东救了我。在医院里,我终于看到了阿涛那张熟悉的面庞,他为我付了医疗费,而后,在我枕边留下1000元钱,面无表情地说,换个地方住吧,不要再来找我了。3年的青春换来的是无尽的悔恨和深思。那年我26岁。我告诉自己:我的结局与情人的角色无关,只与所爱的男人有关。那时我依然认为,我爱错了人,而不是自己选错了角色。
所以,我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情人。而我从没有意识到,对于一个男人,新鲜与刺激是有期限的,而对于一个做情人的女人,她所能挥霍的青春也是有限的。
那年秋天,我又一次怀孕了,之前,我已经两次饱受人流的折磨。肖强一直强迫我吃各种避孕药,而那次,的确是个意外。我知道,肖强一直没有孩子,我想生下他。可肖强又一次拒绝了我。他再次强调说,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孩子,不是没有,而是不要。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冰冷得像换了一个人。而后,他又过来哄我,他说,二人世界不是好吗?你怀孕了,忍心让我做和尚啊?
我终于明白,他妻子性冷淡的原因。我想,任何女人,长期在他那种兽性的发泄中也会失去爱与兴致。我的心底渐有凉意拂过。可我却不甘心放弃这份感情,我瞒着他将孩子留了下来,我希望用既成的事实改变他的想法。因为怀孕,我有意地避开与肖强身体的过多接触,而那时,即便我没有怀孕,他对我的性致也少了很多。他开始埋怨我的身体弹性差了许多,有时看我的眼神也变得黯淡。
伤痛在延续四年未间断
3个月后,我的体型开始有了变化,我知道已经瞒不过他的眼睛。有天晚上,我告诉肖强,我想生下这个孩子时。他冷冷地笑,而后,用轻蔑的语气对我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休想拿孩子来要挟我,要生,我也会让我妻子给我生,轮得上你吗?
我流着泪去医院做了引产手术。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还徘徊在对这份感情的去留上,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时的肖强早已有了另一个情人,她很年轻,是个在校学生,用他的话说,他们之间的交易很单纯,他资助她的学业,而她给他想要的身体。在他眼里,他忌讳再与我这样成熟有心计的女人交往。
当肖强确认我已做掉孩子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那套44平的房子成了我做4年情人的唯一收获。那年冬天,我一个人度过了29岁的生日。一个不到30岁的女人,走在有些寒意的街头,单薄憔悴得像个落魄的中年女人。我那曾灿烂艳丽的青春年华,已在两个已婚男人7年的摧残中,过早地夭折了。
如今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渴望一场阳光的爱情,渴望在那个寒冷的冬夜,有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人陪我坐在一起,相拥着取暖。我希望自己能抓住青春最后的尾巴,拥有一个可以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因为情人,于妻子而言,永远都是单薄而贬义的名词,于男人,更是一种欲望的游戏。而家乡那份曾经破碎的遥远的恋情,在经历了8年的情人生涯后,却成为我心头唯一温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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