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对于过度消毒的现代世界,医生们已经慢慢形成了有悖常理的假设:过度清洁可能导致我们患上过敏、哮喘、炎症性肠病,以及其他自身免疫性疾病。
许多发达国家的孩子,他们对于细菌、病毒和过敏原缺乏接触,阻碍了他们免疫系统的正常发育,最终增加了患病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卫生假说。(如果不理解,请想想为什么你的米国朋友来中国,总会有那么几天拉肚子……)
孩子的免疫系统和其他身体器官一样,也需要进行教育。卫生假说的观点是:在生命早期接触微生物有助于婴儿免疫系统的发育和教育。如果这样的教育缺失,你的免疫系统很可能会错误攻击目标。
如今科学家们仍然在积极探讨这个问题,但是这一假说的佐证已经随时间推移慢慢积累起来。卫生假说被列为是过敏和哮喘发病率在发达国家更为高发的原因。去年的一项研究表明,若婴儿出生在细菌含量更高的房间(有着蟑螂、老鼠、猫毛)内,其三岁时患气喘和哮喘的可能性更低。(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尽管一些活动家会进行反接种疫苗的抗议活动,但绝对没有证据表明不接种疫苗能有类似的好处。)
这种脏乱差的生长环境,怎么可能让我们更健康?这里卫生假说给出了解释。
医生们如何得出“生长环境太干净也是错”的结论
显然,人类过去几个世纪所形成的基本卫生规范,比如基础设施建设、垃圾污水处理等,都为我们提供了极大便利。这也是如今患霍乱或伤寒等传染病的人越来越少的原因。
然而研究人员发现,一些特异性自身免疫性疾病(如过敏、哮喘、炎症性肠病等)和过敏症状已经变得更为普遍,尤其在发达国家中这一比例远高于发展中国家。
在20世纪80年代末,英国流行病学家曾研究东德西德儿童的童年过敏现象时,曾怀疑成长环境和疾病之间的关系。在脏乱差、空气污染较为严重、较不富裕的东德地区,他发现相比生活在相对干净、较为富裕的西德的儿童,东德孩子得花粉症和哮喘的几率低得多。
为了解释这一点,他观察了各种生活方式间的差异,发现西德儿童白天在幼儿园时间很少。他推断,西德儿童每天暴露在细菌和其他抗原之中的时间很少,而这影响了他们的免疫系统,导致他们更易患有自身免疫性疾病。
细菌如何可以预防疾病
越来越多支持“卫生假说”的证据让科学家们明白人体内“好细菌”的重要性,我们身体内一些特定的细菌(统称为微生物)可以预防肥胖症、糖尿病,甚至抑郁症。
科学家们发现了调节性T细胞,在免疫系统中起到刹车作用。这意味着我们的免疫系统并非只会一味进攻,也有着阻止抑制的作用。
实验表明,呼吸道过敏的小老鼠在接种牝牛分枝杆菌灭活菌苗后,过敏的症状缓解许多。或许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人类已经习惯与一些微生物接触,免疫系统也不断抑制自己的进攻性。这也就是“老友假说”的来源,也就是说,我们的免疫系统作为整体与病毒、细菌和小动物们共同演变进化。
我们长大后,仍然没有完全理解免疫系统是如何发展的。但是这个想法非常有意义,它告诉我们与细菌的接触实际上对我们个体的发展很有必要。如果不经常接触到细菌,我们的免疫系统无法学会正确分辨出有害入侵者。结果就是,免疫系统会错误地攻击我们自己。
科学界对于这个问题也有许多不同的见解和研究。然而最重要的是,所有科学家都认为:基本的卫生习惯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好处:削减传染病患病率,让数百万人生命得以继续。关键问题是要用研究搞清楚,卫生和细菌接触的适当平衡,以限制传染病的传播,同时不增加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患病风险。
所以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并不是要告诉你以后能肆无忌惮地消极怠工、邋遢度日,或者开始喝潜在被污染的水。
一方面来说,这大部分的研究结果所涉及的都是儿童时期接触细菌,而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此外,如今大多数减少细菌曝光的现象(如抗生素的过度使用和污水处理),都是社会行为而非个人选择。
所以目前,这项研究在个体层面上的实际应用都相对有限。看完这篇文章,起码你不会再为自己的孩子买含有抗生素的肥皂(当然了,无论如何你也不该买)。更为重要的是,它也提供了一些证据来表明:自然分娩(非剖腹产)和母乳喂养对婴儿体内微生物的健康发展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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